`
jiagou
  • 浏览: 2533556 次
文章分类
社区版块
存档分类
最新评论

[软件人生]我初生的那几年

 
阅读更多

最近有点无聊,想写点东西纪念一下过去。

这里要提到两个地方,一个是月山,一个是上海。

月山,是我出生的地方,在那里生活了11年,然后转学到新乡铁一中。

那是太行山的一个角落,整个地区就是为了晋煤南运特地开辟出来的,上世纪六十年代一批铁路职工开山修路创建起来的。那里居住的所有的人都是铁路职工和家属。最多的时候大概有几万人住在那里。虽然最近已经荒废了很多。可是,那里仍然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地方,我曾经对我家人说过,我死了,就帮我把我的骨灰撒在那里的山上,随便撒,因为那才是我的根。我父亲对我说,埋要埋在有山有水的地方,不能随便撒,月山的山上风水不好,因为大都是石头。

月山的山上有一座寺庙,叫做月山寺,最近几年已经在重修了,不过,感觉还是没有小时候那断壁残垣更有韵味。大家搜索月山寺就能找到相关信息。

月山寺的藏经楼自上而下洞穿,完全没有中间隔层,据说是日本人当年来寺庙搜索被僧侣们掩护起来的八路军不到,然后用炮弹从远距离进行了轰炸,一颗从中间洞穿下来的——真实情况就不知道了。

山的深处,我曾经跟着老人去过,大概是84年前后,有道士在修行,我见过。不过,估计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时候,老道士的年龄就已经很大了,希望他能飞升。

月山的山上有大量的柏树、红叶、枫树等等,秋天,半山都是红色,印象中,好像比现在的香山的红叶多多了,而且质量也要好得多。小时候摘取过不少形态上都比较好的红叶,可比香山那些卖的真实多了。估计随手翻开我小时候的字典或者书偶尔还能发现当时夹在里面做标本的红叶——两年前就看到过几片。

月山沿着山往东走,在我们曾经采集桑叶的路上,翻过大概七八个山头,接近博爱县革命烈士博物馆的一个山上,我们曾经看到过战壕和小的机枪掩体性质的水泥工事,在这旁边还有一些很大的坟墓,里面不知道埋了些什么人。

山上有泉水,我们小时候的饮用水大部分都是山上的地下水,夏天偶尔泛一些甘甜的味道。

小时候,我的病治好以后,我们经常上山抓蚂蚱喂鸡,捕蛇,逮蝎子,采桑叶喂蚕——当时这一点最痛恨焦作人,因为他们的小学过来进行一次野营,就会砍掉很多树木,把桑树的枝干都砍断带回去,还留下大量焚烧后的树枝残渣和垃圾。

每年春天,我们还会爬树采榆钱回家吃,每次采摘的时候,都会吃得很多,装一把,吃一把。我们从来不折断大树枝,只是偶尔折断一些细小的枝条。所以,每年我们的那几棵大榆树都有很丰盛的回报给我们。

还有很多,就显不回忆了。也许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续写。

上海,我的重生之地。

虽然,我对现在的上海人颇有微词,但是,我真的必须这么说,我对老上海人是心怀感及的,因为不是上海的医生和护士对我的照顾,我应该活不过15岁。

上面也提到过我曾经的病,那是我刚出生10个月的时候检查出来的——先天性心脏病,我的病证的细称是:先天性心室间隔缺损——每次给别人解释这个的时候,都要提到鸟。中学生物课就学过,鸟类的心脏只有一个心室,而我,是两个心室之间有一个孔洞。因此我身体十分无力,治病前,我大概只能走50米左右的路,就必须大人背着或者抱着了。

为了治病,我们先从郑州开到了到外地治疗的证明,我现在还记得我一岁多时候在郑州看到的那个老医生,那是一个头发全白的女医生,她的房间窗户外面有个阳棚,两张当时很常见的写字台在她的办公室里面,她在写字台的左侧左着——很多人会怀疑,一岁多,怎么会有记忆。实话实说,我最早的记忆是十个月左右的时候,刚刚会走动一点,那件事情太幼稚了,这里就不写了,也许将来有一天会写出来,另外我还记得我和我父亲在北京的旅馆里打扑克牌,我当时也就不到两岁,能够一手把扑克在凉席上甩出去,很整齐的排列。还有在北京坐地铁发生的事情,总之都是断断续续的,大概五岁以前的记忆有几十多件之多,具体的就说不清了。

治病先去了北京,在北京儿童医院附近的旅馆住下,我们先后去了两次北京,都因为没有床位,就没办法了,当时每次去,医生都要给我抽血化验。因此当时身体就更不好了。

后来没办法,就给我转院到了上海,在上海中山医院进行了治疗。

我十分感谢上海中山医院的医生,当时,他们对面就是上海儿童医院,按规定,我应该去对面治疗,但是,他们给我留下来的机会,没有让我过去,一直到病好。

在那里,我见到了苏步青先生的儿子,也和我一样住院,他还特地找我父亲要了一张我的照片,说,他要搜集全天下漂亮小孩子的照片——不是自吹,是真的。呵呵,当时他们都认为我长得很像《闪闪红星》电影里面的潘冬子。

我临床的大叔是东北来的,45岁,也是心脏病,但是,他治疗后,从看护室三天下来,一直躺着,都正常,拆线的那天,忘记了是什么时间,突然间胸口崩开,就去世了(我母亲说当时经过他的床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心脏在跳动),医生过来抢救的时候,已经晚了。此后,他妻子还来看过我两次,每次都说,她看到她丈夫在某个楼上对她招手——当时就是这个原话,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就很奇怪,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还会对她招手。

在医院里还认识了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小孩,黑龙江过来的,后来还通过一封信。手术后,我和他曾经想绕过护士的监视,逃到医院大楼下面去玩,结果在楼梯上被抓了回来。

手术前,我一直挂吊瓶,结果有一天晚上,胳膊肿胀,我就哭了。家人赶快给我穿衣服,发现胳膊根本进不了袖子,太粗了。

手术那天上午,护士来给我打针,我当时屁股上到处都是针眼,因为此前每天要定时打针,数量都很多。我从来不怕打针,因为据我父亲说,我第一次打针,就没哭过,这一点和别人很不一样。但是,那天我喊着不让打,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是因为害怕,虽然我知道我要去做手术了。大夫就吓唬我说,你再不让,我就在你头上打针了。这句话,把我吓住了,赶快捂住头,就不敢动了。

那是一针催眠用的,当时称之为瞌睡针。原计划是让我一下子睡眠24个小时以上,然后就推着我进了电梯,这时候我才睡着。但是,刚到手术室,医生正在给我做绑定和各种设备连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醒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猛地坐了起来,我现在还记得我当时看到的情景——如果手术失败,那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了。

医生都慌了,赶快把我按住,又打了一针,再醒来,就是在手术后的监护室,身体上连接着导尿管,吃饭的时候,护士给我放一张小桌子在身上,然后吃饭。这个时间有三天,大概第二天,我父亲忍耐不住,从门口跑过去一下,来看我,他不敢进来,医生不允许,因为手术后必须静养,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担心影响刀口复原。就这一下,我就看到了,我哭喊起来,然后我父亲被医生严厉得训斥了。

三天结束的时候,我父亲要上来抱我,医生不让,最后是给我做手术的医生把我抱下去来的。当时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特别喜欢抱我——小小的自满一下,呵呵。

那时候,上身是宽大的绷带,缠满了,根本无法弯腰或者做什么动作。

我在床上躺了七天就有点忍不住了,小孩子都想到处走动,出去玩。于是,就和黑龙江过来的那个小朋友,两个人准备偷偷出去,电梯,不敢坐,主要是怕被护士抓住,于是,我们就偷偷的走楼梯,以为能够躲过追查。结果,下了一层楼不到,就在拐弯处被一个认识的护士给抓回来了。

那时候的玩具只有两个,魔方、魔棍。这两个东西都被我玩得十分熟练。具体的纪录就不记得了,反正当时的大人没有人能玩过我。

大学毕业后,我第一份工作就到了上海,这是为了一个心愿,中间,我还骑单车去了中山医院门口,但是没进去,觉得我还没有资格来找他们,等我有些积累后,再去找找当年的那些医生和护士。结果,发现,上海商业氛围浓厚,缺少技术氛围的支撑,于是,我就很快离开了上海,寻找新的机会去了。

今天写了很多了,剩下的将来再说。

分享到:
评论

相关推荐

Global site tag (gtag.js) - Google Analytics